传媒体制内的驯化

2012.07.25【东方日报·南马线上,SC3版】传媒体制内的驯化

【廖珮雯】笔者日前採访丘光耀到新山演讲的活动,第二天的新闻据实报道,写他对本地中文报媒体的期许,希望报章能办出真正有报格的报纸。

他也针对自己被某中文报封杀事件,揶揄记者,笑称他们不必记录他的演讲,因为肯定不会获得刊登。我认为此句具有新闻性,也据实报道。

同时,作为新闻所毕业的学生,我觉得丘氏争取新闻自由的说词,慷慨激昂,非常热血,符合做新闻最崇高的理想。

讵料,新闻刊登后,引起同行的争议,认为我不应该写下丘光耀“消费”记者的内容,不认同丘氏以“羞辱、揶揄”记者的方式,“侮辱”记者的专业,同时认为报社封杀丘光耀有其合理性。

这里,有3个问题可以问:1) 为甚么同一个场合,我和同行会有如此之大的认知差异?(热血vs. 消费、慷慨激昂 vs. 羞辱揶揄);2) 政治栋篤笑的手法等同于内容层次,甚至是人格、学问?;3) 报馆封杀某个人物是合理?应该具有主见、自我认知的记者,为甚么会认同报馆?

前两个问题,是从同行对丘氏演讲的不同认知而归纳。但第3个问题是整个结构性根源。接下来试图从“自我vs. 他者”的研究模式探讨记者(同行)的自我角色认知。

先回答第3题。当记者的他者为报馆,采用“驯化”理论解释,可解答为甚么记者会认同报馆封杀某人的做法,而拋弃新闻学上新闻和言论自由的原则。

作为记者,应该崇尚新闻自由的理想,但大报嗜权的封杀行为,整个违背新闻自由理念,却为记者接受。

这是因为媒体制度内的驯化体系,已渐渐腐蚀记者应有的独立人格和批判思考,进而把个人价值观等同报馆价值观。

驯化的最终极表现,就是不论报馆做法是否对错,都护主到底,不顾公平正义的普世价值。

同理可证,第一题的他者是和报社理念不同的记者同行,第二题的他者是丘光耀。当这两个他者抱著不同于报社的理念,驯化的记者很自然地因价值观不同而有不同认知,甚至划清界线或敌对。